秦嶼和李非沒有點小姐，其餘三人都點了。

林芝瑤換了一批又一批的姑娘, 那帶小姐的媽咪都暗暗罵她彎酸。林芝瑤她坐在李非的身邊, “小非非, 你不點麽？”她手中拿著一杯紅酒杯，輕輕地搖晃。

李非搖頭, 一本正經的說：“我不喜歡這些。”

林芝瑤看了一眼李非和秦嶼二人，笑說：“我都要選一位漂亮的小姐姐相伴, 你們可別在意我，別不好意思選啊, 要不, 我幫你們選吧？”

秦嶼擺手, 正色說：“客氣了，林小姐, 我不用。”

“我也不要，你可別瞎鬧——”最後一句話，李非低頭在林芝瑤的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。

“嗨，非非你別害羞, 我幫你選。”

林芝瑤又招呼了媽咪換了一批小姐，最後她笑嘻嘻的對著那媽咪說道：“我和我哥們呢，都比較喜歡清純可愛的小姑娘, 最好那種比較青澀懵懂。”看過陳曉雲的視頻，其實這陳曉雲長得並不醜, 俗話說一白遮三醜, 她皮膚白凈, 及腰的黑色長發，頗有幾分小家碧玉的清純。

再好好打扮，也算是一枚小美人。

只不過她和鐘鑫在一起，一個月掙個兩三千，大頭都被鐘鑫拿去換高利貸，一個月只剩兩三百自己用，根本就沒有多餘的錢拿去打扮自己，所以這種人，光是她選擇男人這一點，林芝瑤完全都是不想和陳曉雲有接觸，說一句話也是不願意。

可是沒辦法，任務來了，不能拒絕。

再怎麽討厭，也得改變她的思想才能改變她的命運。

接連換了好幾批，可是都沒有看到陳曉雲，林芝瑤笑著對媽咪說：“你是不是好看的姑娘都藏著呢？”

“大小姐，您這是哪裏的話，好看的姑娘我都可給你調來呢！”

張總笑著說：“嗨，林律師你的口味可是真挑。”

林芝瑤瞥了張總一眼，嘻嘻一笑：“這樣吧，你帶我去後臺，我自己選，可好？反正我也是姑娘，沒什麽影響吧？”

媽咪糾結了一下，心想這秦總是這裏的股東之一，她偷偷地看了一眼秦嶼，見對方眨了眨眼睛，便笑著應了下來，帶著林芝瑤去了後臺。

林芝瑤到了休息室，特別大，見了坐著的一大排的姑娘，將近□□十人。

媽咪先是排除了剛才選過的女生，然後還剩下十幾二十個，林芝瑤雙手揣在兜裏，冷冷地環視著四周，看有沒有陳曉雲的身影。

可是卻沒有發現人，她猜測，是不是有人已經選了陳曉雲，可是她也不能問人打聽著陳曉雲，她已經收到Hank的消息，陳曉雲已經被送到了這家鼎悅會 KTV夜總會。

林芝瑤為了不讓這媽咪懷疑，便胡亂選了一個個兒高挑，不過十**歲的小女孩，“我就算了，我沒遇到合眼緣的，這個給我哥們點的吧！”

媽咪笑著點了點頭，心想著，這麽漂亮的姑娘竟然是蕾絲邊，一般來夜總會點姑娘的女生基本就是長相一般的T，還有些是上了年紀的。

這倒是第一次看見這麽漂亮年輕的女生來這兒點小姐。

回去的途中，林芝瑤看見委屈掉眼淚往回走的陳曉雲，她心中一喜，伸手指了指陳曉雲，對跟在自己身邊的媽咪說：“誒，這個小姑娘還不錯，挺合我的眼緣。”

媽咪心下一喜，還擔心伺候不了這主，於是立馬叫住了沒走遠的陳曉雲，目光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番，這姑娘不咋地啊，除了皮膚白一點，這兒比她漂亮的姑娘多了去，不過這都不重要，這裏的客人可都是秦總的朋友，她自然也上心了一些，笑著問：“你上房了嗎？”

陳曉雲低著頭，“本來上了，可是被退了下來。”那一間房的客人真的太惡心了，上下其手，還差點拉她進洗手間，直接那什麽呢。

她死活不願意，就被那人踢了一腳，給退了下來，而且那麽多人沒有一個人為她說話，此時此刻的陳曉雲，心裏覺得十分委屈。

“那正好，你跟著這邊走吧，回頭跟我說你是哪組的。”

陳曉雲楞楞的點點頭，“嗯，好……”她悄悄的瞧了林芝瑤好幾眼，感覺這人長得漂亮像電影明星，估計性格也會很好吧！

她不希望再遇見剛剛那一群人。

於是陳曉雲她就跟著林芝瑤和媽咪回了房間。

陳曉雲就是這麽一個被動的人，別人叫她做什麽就做什麽，說好聽叫單純，難聽一點就是傻到透頂的智障。

林芝瑤嘴角噙著一抹笑，目光冷淡地看著陳曉雲，“怎麽稱呼你？”

“我叫如如。”這是來到這兒，別人說是給他起的藝名。

回到了房間了之後。

林芝瑤指了指另外一位小姐，笑嘻嘻的看著李非，“喏，小非非，你瞧瞧好看不好看？我為你選的？！”

穿著統一的晚禮裙，一頭及腰的波浪卷發，化著精致的妝容，不過相比其他夜場的女生，這位女生的妝容相對於清淡，多幾分秀麗雅致。

李非不知道林芝瑤唱的這是哪出戲，這個鬼靈精怪的丫頭怎麽可能改性好女色。

“嗯，”他只好淡淡地應了一下。

林芝瑤指了指另外一旁站著的陳曉雲，“這個可愛吧？你是否感覺頗有幾分於可可大學時候青澀的模樣？”

李非對於可可已經沒有什麽影響，但是腦海中隱隱約約出現一個模糊的人影，還真別說，真有兩分神似。

林芝瑤將另外一個姑娘指到了李非的身邊，“你過去坐吧，一定要陪好這位小哥哥，他可是單身哦！鉆石王老五！”

此言一出，大家都哄笑，張總附和道：“我也是單身！”

場上幾位相陪的姑娘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。

秦嶼坐到了林芝瑤的身邊，遞給她一張灰黑色的名片，“林律師，我司需要一名法律顧問，不知你是否有意向？”他的聲音低沈如一塊醇厚的巧克力，裏面夾雜著榛子，有幾分沙啞。

林芝瑤接過了名片，淡淡地笑了笑：“我雖是法學系，可是我的主修的並不是行政法，可能對於這方面並不精通，不過秦總需要，我可以給你推薦更優秀擅長這方面的律師？”她挑了挑那細長而舒揚的遠山眉，嘴角也不自覺的向上翹。

“好。”秦嶼淺笑，端起桌上的一杯酒。

林芝瑤也端起桌上的一杯酒，與秦嶼碰杯，“我沒帶名片，抱歉。”

“無妨，加個微信吧，若有相關事宜，我聯系你。”秦嶼的雙眼清澄如一汪平靜的湖面。

林芝瑤從秦嶼的眼裏看不出什麽，“好。”二人互加了微信。

林芝瑤對於秦嶼的影響也還好，戴著眼鏡，斯文俊秀，溫文爾雅，他的身上有著成功男人的魅力，不過她並不喜歡戴眼鏡的男人。

她轉過頭看著坐在一旁，手腳不知如何放，局促不安的陳曉雲，笑著問：“你是第一次來這兒？”

陳曉雲擡眼看了一眼林芝瑤，又急忙低著頭，喏喏的應道：“是的，我今天第一次來這兒。”

“聽你口音不是廣東人，你是哪兒的人呢？”

“我家是貴州的。”

“今年多大呢？”林芝瑤就像一個知心的大姐姐關心著這不懂事的小妹妹，可是她的內心是十分不願意充當這知心大姐姐的角色。

陳曉雲道：“我今年16歲呢！”

“這麽小，怎麽不讀書呢？”

她小聲解釋道：“我讀書不行，念完初三就沒讀了！”真希望就這麽嘮嘮嗑就結束了，以後也遇到這樣子好的客人就好了。

第一次遇到的那人已經給她留下了陰影。

“你想讀書嗎？”

陳曉雲被林芝瑤的這個問題問得楞住，讀書？出來工作也快一年，她意識到工作其實並沒有原來自己想的那麽輕松，記得三月前她進廠，一天工作十二小時，吃飯中午半小時，下午半小時，然後就是不停的做工，累死累活一個月才兩千多。

後來去酒店做前臺，大多數地方嫌她小沒文化。

她漸漸意識到了讀書的重要，可是也來不及，她已經畢業了，而且也沒去讀高中，轉念一想鐘鑫對自己那麽好，覺得此生也滿足了。

但是這是出社會之後，第一次有人問他想讀書嗎？

林芝瑤笑著說：“你怎麽會來這兒？”

“還錢。”她小聲說。

“你欠人錢嗎？多少？”林芝瑤明知故問。

“十萬……”這個數字對於陳曉雲她簡直是一個天文數字，她的多久還清啊，別人和她說來這兒做小姐，只要陪吃陪喝，一個月就能賺兩三萬，這十萬塊錢運氣好三個月就還清了。

“你這麽小，怎麽會欠人十萬呢是你父母的嗎？”

陳曉雲搖了搖頭，“不是，是我男朋友，他欠了高利貸，但是他又犯事，被抓進去了，所以，我只好替他換了。”她心酸的說著。

“可是你沒有義務替你男朋友還錢，你才十六歲，你就不想重回校園嗎？”

這一句話直戳陳曉雲的心窩。

“可是我不還怎麽辦呢？他們會找我爸媽，他們非逼著我還，我男朋友爸媽已經賣了房啊車啊，去還錢了，可是還差十萬，沒辦法了，我把錢還了，再換其他工作上班，賺點錢，過兩年等我男朋友出獄了，正好我也到法定結婚年齡，到時候我們就直接扯證結婚，我們就好好過日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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